一場障礙賽跑——讀《當你長大的時候》

2021-07-02 撰文 / 宋珮

當你長大的時候》不僅是一本以成長為主題的圖畫書,也和311震災有著密切關連,成長過程中所包含的苦澀與憧憬,因而顯得特別深刻。這本書的日文版於2019年出版,中文版則在震災後的第10年出版,此時,世界正面臨著嚴重的疫情,讀這本書更是別有一番滋味!

作者湯本香樹實以「當你長大的時候」做為起始句,提出一個個假設性的問題,串連起整本書的架構,引導讀者想像第二人稱的「你」未來可能的經歷。由於用了「長大」這樣的字眼,這個「你」便指向兒童,而童年時期本就對長大充滿期待!不過,再仔細想想,長大到底意味著什麼?是由童年進入青春期,還是完全成年?長大後仍然會繼續成長嗎?

有人把成長定義為:「從一個階段,移往較高的階段。」如果我們把書裡的「當你長大的時候⋯⋯」,都以「在你人生的下個階段⋯⋯」來理解,語意似乎就更清楚了,例如:「在你人生的下個階段,放在你身邊隨時可拿起的,是什麼樣的書呢?」「在你人生的下個階段,有時也會偷偷掉眼淚⋯⋯那時,支撐你的會是什麼?」以此類推後,「你」就可能是任何年紀的人,是每一位讀這本書的讀者!而湯本香樹實的每一個提問,都在鼓勵讀者,要懷著盼望和勇氣,預想未來。

文字雖沒有直接寫出震災,但畫家秦好史郎掌握了作家的心意,用圖畫發展出了一段故事。秦好史郎選擇以一個女孩作為文字中的「你」,串連起所有的畫面,書裡的每個跨頁皆展現出不同的情境,就像是不斷移動、變化的動畫場景。有些場景具有真實感,有些顯然出自想像。開頭幾頁的畫面,出現了已成為廢墟的城市和機場,荒廢的建築物和飛機爬滿植物,暗示之前發生過的大災難,現在已逐漸走進歷史,當這些代表「過去」的場景退去之後,女孩開始往前邁進,進入新的生活⋯⋯

 

學校放學了,走廊的窗外出現彩虹,人群中只有女孩在和另一個男孩在往外觀看。他們走出學校、穿越森林,跑向白色的沙灘;星空下,他們站在海水裡,任魚游過腿間;黎明時,他們幫助彼此,爬過一座高牆,然後從牆頭一躍而下,迎向燦爛的晨曦。新的一天開始了,他們跑過熱鬧的商店街,到了學校頂樓的陽台,兩人迎著風,仰望大片的藍天白雲。到了最後一頁,畫家讓女孩和長大後的自己相遇!

除了男孩和自然美景外,畫家還以女孩身邊的藍鳥(秦好史郎喜愛的白腹琉璃)、海鷗、水裡的魚,做為不斷支撐、幫助她成長的力量,並透過充滿動感的畫面,把成長的過程比喻為一場障礙賽跑,而前後出現過三次的沙發椅,似乎代表著進入不同階段的標記。圖畫與文字的搭配有時互補,有時各走各的,很是巧妙,不過相同的是,作家和畫家都渴望透過這本圖畫書,陪伴所有經歷過艱困,還能繼續「成長」的讀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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